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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于柳宗元的自然哲学思想

发布时间:2014-11-26

   “天”和“人”的本原及其关系,一直是中国古代哲学史上争论不休的主要问题。其争论的焦点:(1)天是什么?天是自然界和人类社会有意志的最高主宰,还是无意志、无感知的自然物?(2)天体和人类分别处于什么地位?(3)有无“天命”?“天命”与人们的努力的关系如何?(4)“天”能够向人们禀赋什么?人的“天性”如何?“天性”与后天实践的关系怎么样?等等。柳宗元的哲学思想,是在对前人哲学思想分析批评的基础建立起来的。他的天人“相分”的自然哲学思想,走的是朴素唯物主义这样一条路线。

  应当看到,中国古代文、史、哲不分家,哲学与史学、文学并无严格的区别。即使要回答关于世界的本原这样的哲学根本问题,哲学思想也往往与作者对社会理想的认识、历史变迁的评价集合在一起。这一特征在柳宗元的《非国语》这部批判著作中表现得尤为突出。柳宗元在《非国语序》中写道:“左氏《国语》,其文深闳杰异,固世之所耽嗜而不已也。而其说多诬淫,不概于圣。余惧世之学者溺其文采而沦于是非,是不得由中庸以入尧、舜之道。本诸理,作《非国语》。”柳宗元在此说得很明白,《国语》这部书的文章写得很好,但观点谬误很多,与尧、舜之道不符,所以要写文章进行批驳。成书于春秋战国时代的资治通鉴《国语》,究竟什么地方不符合圣人之道呢?检阅《非国语》一书共六十七篇,柳宗元的批判予头直指天道、天意、天命、神灵、卜筮、怪异、报应诸说,认为“山川者,特天地之物也。阴与阳者,气而游乎其间者也。自动自休,自峙自流,是恶乎与我谋?自斗自竭,自崩自缺,是恶乎为我没”(《非国语—三川震》)。这是说,天地、阴阳、山川的变化,都是物质性的元气的自然而然的运行,并不以人们的意志转移。关于哲学的问题,实际上在这里边转了一个很大的弯,先从社会现象、历史发展谈起,最后归结到自然哲学来说明。尽管如此,它仍然不仅是对先秦萌芽状态的自然哲学思想的订正,也是对汉代王充元气自然说的继承的发挥。关于《非国语》,柳宗元还写了《与吕道州温论非国语书》、《答吴武陵论非国语书》。从这些书信往来可以看出,柳宗元曾作了比较充分的酝酿。因而,《非国语》是从社会历史发展方面展示柳宗元天人“相分”自然哲学思想的代表之作。
      柳宗元的《天对》是中国古代哲学中的一部奇书。它进一步反映了作者对宇宙万物的认识水平和自然哲学思想。《天对》在形式上是为回答伟大诗人屈原的著作《天问》而写的。屈原在《天问》中,一共发出170多个质疑性的问题,从天上问到地下,从万物问到人间,从自然现象到社会现象,从历史事件到现实问题,真是“放言无惮,为前人所不敢言”(鲁迅语)。但屈原只问不答,给人们留下了无穷的思索空间。对屈原所作出回答。只有到了唐代中期,贬于永州的柳宗元才把它概括为122条,逐个作了精辟的回答。对于柳宗元的哲学名著《天对》,毛泽东十分欣赏。毛泽东说,“屈原写过《天问》,过了一千年才有柳宗元写《天对》,胆子很大”(《毛泽东在上海》第143页,中国党史出版社1993年版)。“天”是什么?有人说天是神灵,是上帝,宇宙间的一切是上帝神灵创造的。柳宗元从元气——元论的自然哲学观出发,彻底否定了上帝神灵。他在《天对》中说:“黑晰眇,往来屯屯,庞昧第化,惟元气存,而何为焉!”他认为,日月昼夜,交替运行,永不停息,宇宙从蒙昧混浊的状态变化发展产生万物,只是因为有“元气”存在的缘故,哪里是由谁造成的呢?在他眼里,“天”是自营自成的自然界,是宇的天,没有意识,没有感知。“天”并不是谁经营创造的,而是由元气的无限积聚而形成的。元气是一切自然现象发生之源,一切自然现象统一于元气。这一思想从根本上否认了造物主的存在,坚持了世界的物质性,表示了鲜明的无神论立场。
     在对“天”、“人”及天人关系的认识上,柳宗元天人“相分”的观点与刘禹锡是基本一致的,并且共同与韩愈开展过争论。他们之间的这场争论是唐代思想史上很有意义的一件事情。此事由韩愈给柳宗元的一封书信而起。由于韩愈 这封书信未能保存下来,其主要内容只能从柳宗元作答的《天说》一文转述中可以见证。根据韩柳两人以往的深厚交情和当时不同的处境,韩愈给柳宗元的书信应当主要是一封友情问候信。可能是因为对“永贞革新”的政见不同,韩愈对遭贬而身处逆境的柳宗元的宽慰转到了“天”的缘故,认为天是有意志的,能够根据“人举”(人的行为)而行“赏”、“罚”。这种戴有神秘面纱的理想的世事哲学思想,使柳宗元对韩愈友情问候信产生了另外的思想导向,“激”起了他对“天命观”毫不留情地予以否定。尽管柳宗元在永州身负重辱,但他并不认为这是天命所致。他认为:“功者自功,祸者自祸,欲望其赏罚者大谬”。为了求证同道,柳宗元把这封答书《天说》转给了一同受贬的好友朗州(常德)司马刘禹锡。刘禹锡非常赞同柳宗元的观点,随即参与进来写作《天论》三篇“以极其辨”,柳宗元又写了《答刘禹锡〈天论〉书》。这样一种多角色的哲学通讯,在当时的确是一件很新鲜有趣的事情。柳、刘两人都坚决地批判了韩愈所持的“天命观”,认为“天”有“生植”之能,也有灾荒之能;“人”有“法制”之能,也有“悖乱”之能。但是,承认“天”的“生植”与“灾荒”,并非“天”能够有意干预“人”的“法制”与“悖乱”,也并非“人”能够干预“天”;天与人“相分”,“各行不相预”。这说是说,柳、刘已经意识到自然规律与社会规律的不同,这在当时是一种很独到的见解。刘禹锡对柳宗元的自然哲学元气论还进行了补充和发展,认为天人不仅“相分”,各有自己的特殊规律,还互相影响、互相制约、互相联系,天人相关,“交相胜”、“还相用”。应该说,经过刘禹锡的补充,柳宗元天人“相分”的自然哲学思想更为深刻全面。
(资料来源:永州日报 作者:蔡自新)